第15章：李澤宇的計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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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語涵拿出手機，給何晴編輯了一條消息，但又很快刪除了。她不知道自己身邊是不是真的有人在監視她，但凡事都還是小心為好。
袁語涵關掉了手機，起身下床，登陸學校的網站，查到了何晴的課表。
她明天第一節沒有課，何晴剛好有課，她趁這個機會去教室裏找她吧，順便蹭個課。
……
何晴回到家裏，李澤宇立刻興奮地出門迎接她，眼中既是開心又是委屈。
“你怎麽今天回來得這麽晚啊，給你發短信你不回，打電話也不接。”
何晴淡淡地笑了笑：“老師拖堂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澤宇幹巴巴地應了一聲，隨即又笑了起來，緊緊地抱住何晴的腰身，“快讓我抱抱。”
何晴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，心中說不清是什麽滋味。
李澤宇將頭埋在她的頸間，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：“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，把我擔心壞了……”
何晴的鼻子一酸，眼中泛起淚光。如果人有靈魂，並且靈魂會說話的話，李澤宇的靈魂一定是難受得想死吧？可是她沒辦法解除對他的命令，因為這邊是現實，是無數人的共同世界，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白色空間，一步走錯，就會引起一系列她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，到時候很可能就追悔莫及了。
——她真的足夠愛他嗎？如果真的愛他的話，她還會這樣只考慮自己嗎？
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她，一定會這樣想。但自從有了親手殺死一個人的經歷，她發現自己永遠比別人要重要得多。無論這個人是她多麽摯愛的人。
畢竟，如果連自己都不愛自己，又怎麽能讓別人也來愛你呢？也許她以前正是因為太不自愛，才會被李澤宇那樣嫌棄。
“怎麽了？誰欺負你了？”李澤宇見何晴一副要哭了的樣子，心疼地用手貼著她的臉頰。
何晴搖了搖頭：“沒事，有點困了。那個老師講課太催眠了。”
“那你先去歇歇，我給你弄東西吃。”
“好。”
何晴像是逃跑一樣地回了房間。
她打開電腦，率先點進自己寫小說的網站，評論區裏仍然沒有新的評論，點擊也只有零星幾個。然後又點開了自己發了條漫的個人主頁，轉發和評論還在瘋漲。
這邊人聲鼎沸，那邊冷冷清清……完全是兩種極端。
就像是現實中的李澤宇和白色空間中的李澤宇，就像是白色空間外的那片黑暗，與空間內的白。
晚上，李澤宇要求抱著何晴睡，還主動親了幾下她的臉頰，但她並沒有看出他是在向她發出某種方面的邀請，一聲不吭地依偎在他的懷裏沈沈地睡了過去，留下李澤宇失落地嘆了口氣。
白色空間中的李澤宇躺在那張床上，呆呆地看著天花板，聽見何晴來了，他微微地轉了轉眼珠，但始終沒有去看她。
李澤宇脖子上的傷口沒有進行縫合，因此即使在慢慢愈合，也會經常因一些不經意的動作而撕裂傷口。
他本以為自己會因傷口感染而死掉的，但無論他有被這道傷折磨的多麽痛不欲生，他也死不了。
死亡是件很恐怖的事情。
但原來，死不了才是更恐怖的事情。
何晴沒有在意李澤宇對待自己的態度，走近看了看他的傷口，然後又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消毒與包紮。
她為了給他包紮傷口，在現實中看了不少的書，但她仍然沒有辦法給他進行縫合，也沒有辦法“變”出麻醉藥之類的東西，只能眼看著他一次次弄壞自己的傷口，再一次次愈合。
麻醉劑是要根據不同人的不同情況來適配的，也許是因為她對這一方面一竅不通，才會“變”不出來吧……說不定等她再多學一學，就能成功了。如果這個空間裏能有麻醉師或是醫生就好了。
何晴撤走了床頭櫃上的餐盤，看著李澤宇深深凹陷下去的臉頰，和泛黑黃色的眼皮，不禁皺了皺眉：“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……”
“沒有……”李澤宇淡淡地答道，眼珠微轉，又加上了一句，“其實我什麽也不想吃。”
何晴立刻露出了自責的目光：“可是我沒辦法把那個命令也給你撤銷……我怕你死掉。”
“我本來就已經死了，我應該去我該去的地方，不是嗎？”
何晴楞了楞，袁語涵說這裏的李澤宇只是一個意識體，如果袁語涵說的都是真的，那麽她就不應該將這裏的李澤宇當成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來看……但這裏的他那樣真實，她怎麽做得到呢？
但如果李澤宇的意識在這裏，那現實中的李澤宇現在又是誰呢？
如果她當時殺死李澤宇的行為，將他的意識一分為二，一部分進入白色空間，另一部分繼續活在現實裏。白色空間中的意識體死去，對現實中的他是否會造成什麽影響呢？
何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仍未完全愈合的傷口，又看了看李澤宇脖子上和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她會把這裏的傷帶進現實，而李澤宇不會，這是說明空間中和現實中的他們是相對獨立、互不影響的嗎？
那讓這裏的李澤宇得到解脫，似乎也沒什麽不好吧？
李澤宇看著何晴忽明忽暗的眼睛，嘴角隱隱地勾起一絲弧度，又轉瞬間消失。
他太了解何晴了，雖然她現在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樣了，但本質上卻還是那個人，只是發生了一點點小變化而已，他還是可以用三言兩語就把她耍得團團轉。
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就快得逞了。
何晴思考了半晌，輕輕說道：“可是，你也說這裏應該是不存在死亡的……你就算想死，也沒有辦法啊。”
李澤宇灰暗的雙眼突然綻出一道光芒：“我只需要你讓我自由。”
何晴呆呆地看著他的表情，總覺得他應該是早就有了計劃，確保自己一定會成功的死去……可是他到底是想到了什麽呢？
何晴看了看四周，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白色空間的大門上。
他該不會……是想主動走到那片黑暗裏去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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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語涵關掉了手機，起身下床，登陸學校的網站，查到了何晴的課表。
她明天第一節沒有課，何晴剛好有課，她趁這個機會去教室裏找她吧，順便蹭個課。
……
何晴回到家裏，李澤宇立刻興奮地出門迎接她，眼中既是開心又是委屈。
“你怎麽今天回來得這麽晚啊，給你發短信你不回，打電話也不接。”
何晴淡淡地笑了笑：“老師拖堂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澤宇幹巴巴地應了一聲，隨即又笑了起來，緊緊地抱住何晴的腰身，“快讓我抱抱。”
何晴站在原地任由他抱著，心中說不清是什麽滋味。
李澤宇將頭埋在她的頸間，像是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：“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，把我擔心壞了……”
何晴的鼻子一酸，眼中泛起淚光。如果人有靈魂，並且靈魂會說話的話，李澤宇的靈魂一定是難受得想死吧？可是她沒辦法解除對他的命令，因為這邊是現實，是無數人的共同世界，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白色空間，一步走錯，就會引起一系列她無法控制的連鎖反應，到時候很可能就追悔莫及了。
——她真的足夠愛他嗎？如果真的愛他的話，她還會這樣只考慮自己嗎？
如果換做是以前的她，一定會這樣想。但自從有了親手殺死一個人的經歷，她發現自己永遠比別人要重要得多。無論這個人是她多麽摯愛的人。
畢竟，如果連自己都不愛自己，又怎麽能讓別人也來愛你呢？也許她以前正是因為太不自愛，才會被李澤宇那樣嫌棄。
“怎麽了？誰欺負你了？”李澤宇見何晴一副要哭了的樣子，心疼地用手貼著她的臉頰。
何晴搖了搖頭：“沒事，有點困了。那個老師講課太催眠了。”
“那你先去歇歇，我給你弄東西吃。”
“好。”
何晴像是逃跑一樣地回了房間。
她打開電腦，率先點進自己寫小說的網站，評論區裏仍然沒有新的評論，點擊也只有零星幾個。然後又點開了自己發了條漫的個人主頁，轉發和評論還在瘋漲。
這邊人聲鼎沸，那邊冷冷清清……完全是兩種極端。
就像是現實中的李澤宇和白色空間中的李澤宇，就像是白色空間外的那片黑暗，與空間內的白。
晚上，李澤宇要求抱著何晴睡，還主動親了幾下她的臉頰，但她並沒有看出他是在向她發出某種方面的邀請，一聲不吭地依偎在他的懷裏沈沈地睡了過去，留下李澤宇失落地嘆了口氣。
白色空間中的李澤宇躺在那張床上，呆呆地看著天花板，聽見何晴來了，他微微地轉了轉眼珠，但始終沒有去看她。
李澤宇脖子上的傷口沒有進行縫合，因此即使在慢慢愈合，也會經常因一些不經意的動作而撕裂傷口。
他本以為自己會因傷口感染而死掉的，但無論他有被這道傷折磨的多麽痛不欲生，他也死不了。
死亡是件很恐怖的事情。
但原來，死不了才是更恐怖的事情。
何晴沒有在意李澤宇對待自己的態度，走近看了看他的傷口，然後又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消毒與包紮。
她為了給他包紮傷口，在現實中看了不少的書，但她仍然沒有辦法給他進行縫合，也沒有辦法“變”出麻醉藥之類的東西，只能眼看著他一次次弄壞自己的傷口，再一次次愈合。
麻醉劑是要根據不同人的不同情況來適配的，也許是因為她對這一方面一竅不通，才會“變”不出來吧……說不定等她再多學一學，就能成功了。如果這個空間裏能有麻醉師或是醫生就好了。
何晴撤走了床頭櫃上的餐盤，看著李澤宇深深凹陷下去的臉頰，和泛黑黃色的眼皮，不禁皺了皺眉：“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東西……”
“沒有……”李澤宇淡淡地答道，眼珠微轉，又加上了一句，“其實我什麽也不想吃。”
何晴立刻露出了自責的目光：“可是我沒辦法把那個命令也給你撤銷……我怕你死掉。”
“我本來就已經死了，我應該去我該去的地方，不是嗎？”
何晴楞了楞，袁語涵說這裏的李澤宇只是一個意識體，如果袁語涵說的都是真的，那麽她就不應該將這裏的李澤宇當成是一個完整的人類來看……但這裏的他那樣真實，她怎麽做得到呢？
但如果李澤宇的意識在這裏，那現實中的李澤宇現在又是誰呢？
如果她當時殺死李澤宇的行為，將他的意識一分為二，一部分進入白色空間，另一部分繼續活在現實裏。白色空間中的意識體死去，對現實中的他是否會造成什麽影響呢？
何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仍未完全愈合的傷口，又看了看李澤宇脖子上和手腕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她會把這裏的傷帶進現實，而李澤宇不會，這是說明空間中和現實中的他們是相對獨立、互不影響的嗎？
那讓這裏的李澤宇得到解脫，似乎也沒什麽不好吧？
李澤宇看著何晴忽明忽暗的眼睛，嘴角隱隱地勾起一絲弧度，又轉瞬間消失。
他太了解何晴了，雖然她現在和以往有些不大一樣了，但本質上卻還是那個人，只是發生了一點點小變化而已，他還是可以用三言兩語就把她耍得團團轉。
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就快得逞了。
何晴思考了半晌，輕輕說道：“可是，你也說這裏應該是不存在死亡的……你就算想死，也沒有辦法啊。”
李澤宇灰暗的雙眼突然綻出一道光芒：“我只需要你讓我自由。”
何晴呆呆地看著他的表情，總覺得他應該是早就有了計劃，確保自己一定會成功的死去……可是他到底是想到了什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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